出品：新浪财经上市公司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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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消费主张/shu
5月24日，数字货运平台满帮集团正式发布2023年第一季度业绩报告。报告期内，公司实现总营收17.02亿元，同比增长27.68%。非美国会计准则下净利润录得5.15亿元，较2022年同期激增171.37%。
履约订单总量和货主平均月活分别同比增长20.25%、23.24%，两项关键经营指标在3月双双创下历史新高。值得注意的是，最新财报隐藏了重要经营数据平台交易总额（Gross Transaction Value，GTV），系满帮上市以来首次。年初J Capital Research的做空报告曾质疑，满帮或存在虚增GTV数据的情况，基于财报披露GTV计算的增值税金额约为增值税收入近10倍。
总营收一半以上来自增值税 政府退税占主业收入超六成
即便成功登陆资本市场，关于满帮商业模式的争议从未停息。
披着货运撮合平台的外衣，满帮实际是深度参与货主和货运司机交易的中间经纪商。据其招股书显示，满帮通常先与货主达成货物运输协议，向货主收取货运费和平台服务费，再将协定的货运费支付给个体司机或有车承运企业。在没有额外收取货运费差价的前提下，平台的净收入只有服务费。
而满帮作为无车承运人，向货主收取的货运费和服务费部分，需要按照“交通运输服务”缴纳9%的增值税。如果承运方是车队，该部分成本可以转移。如果承运方是个体司机，满帮虽然可代开3%的增值税发票并进行抵扣，但仍有6%的税收差额，仅靠微薄的服务费难以覆盖。所幸地方政府有不同程度的退税补贴，才令平台不至于入不敷出。
从细分业务收入来看，这项与增值税相关规定和地方政府税收优惠政策紧密相关的货运经纪业务，一直都是满帮的营收支柱。往期财报数据显示，2019-2021年，货运经纪业务收入持续为总营收贡献超50%，且逐年走高。2022年和2023年第一季度有所下滑，但占总营收比例仍逾45%。
正因如此，满帮的总营收中包括了货运经纪业务开展时平台向货主收取含增值税的货运费。2019-2021年期间，被确认为营收的增值税金额占总营收的比例保持在55%上下，2022年同比下降3.54个百分点至52.73%。2023年第一季度，公司增值税金额约为8.84亿元，占总营收51.96%。
货运经纪业务的营业成本，主要是满帮定期缴纳的增值税。2019-2022年，该业务的增值税总额分别为17.48亿元、17.63亿元、33.80亿元和43.23亿元，平均占比公司增值税总额95%以上；期间收到的退返税款总额分别为8.61亿元、9.39亿元、15.60亿元和19.80亿元，平均退税率高达48.61%。
不难看出，各报告期内增值税成本远超业务营收。倘若没有地方政府退税补贴，货运经纪业务则长期处于亏损状态。
最新财报中，满帮并未披露具体增值税总额和退税总额。不过，若以2022年的增值税退税率（45.79%）和一季度净缴纳增值税金额（6.12亿元）简单测算，报告期内货运经纪业务的增值税总额约为11.29亿元，退税金额约为5.17亿元。
估算的增值税退税金额约占货运经纪业务收入66.92%，与2019-2022年水平基本相当。2023年第一季度，货运经纪业务退税前亏损3.56亿元，退税后收益1.61亿元，靠税项调节达到盈利目标的局面依旧没有改变。
抽佣、贷款同比增速放缓 货运司机还能坚持多久？
主营业务乃至公司整体能否盈利，都高度依赖各地政府的退税政策，显然不是长久之计。为了寻找第二增长曲线，满帮近年来在拓展交易佣金和增值服务方面下足了功夫。
财报数据显示，自2021年第四季度开始，满帮的交易佣金和增值服务收入连续6个季度增长。2023年第一季度，交易佣金收入约为4.01亿元，同比增长55.31%，占总营收比例由2022年第四季度的23.30%小幅提升至23.56%；增值服务实现3.05亿元，同比增长42.43%，对总营收贡献比例由上个季度的16.03%涨至17.91%。
虽然二者均保持了两位数增长，但与往期表现相比，增速正在明显放缓。这一现象的背后，或是货车司机集体面临的困境。
一方面，交易佣金抽成对司机们的收入造成直接影响。招股书和财报信息显示，2020年8月起，满帮对选定类型的运输订单收取佣金。截至2022年第四季度，佣金渗透率已增长至56%，全年平均50%的GTV订单会被抽取佣金。
如果在此基础上粗略推算，第四季度满帮的抽佣率约为1.24%，环比提高超0.1个百分点，约为2021年同期1.62倍。与刚推出抽佣规定后的2020年第三季度同指标相比，翻了整整36倍。
佣金水平不断上涨，运价却没有显著改善。公开数据显示，2023年3月的运价总指数甚至比2020年8月同指标还低0.16%。与此同时，满帮为货主提供的“平台建议价”远低于市场运价，进一步挤压司机的收入空间。
来源：中国公路物流运价指数网另一方面，满帮以自有资金或通过第三方机构为货车司机提供信贷解决方案的增值服务，成为压在司机肩头的沉重债务压力。
2016年，满帮成立贵州货车帮小额贷款有限公司，随后推出司机贷、司机白条、满运贷等金融产品。其中，司机贷和司机白条均为面向个体货运司机的小额贷款服务。前者满足如货车维修保养、运输途中食宿等日常经营垫资需求，最高授信额度为5万元。后者则提供针对包括ETC、加油、购买保险和轮胎等特定场景的贷款，最高授信额度为1万元。
然而，满帮大肆宣扬的普惠金融，在平台货运司机的眼中却一言难尽。2022年报数据显示，满帮的贷款年利率约为20%-36%，上限接近法律规定的小额贷款年利率最高限额。黑猫投诉【投诉入口】平台上，近30天内关于货车帮和满帮暴力催收、泄露个人借款资料、骚扰借款人亲属的投诉就占总投诉量约三分之一。
来源：黑猫投诉平台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近期公布的《2022年货车司机从业状况调查报告》显示，28.45%的货车司机日均工作时长在12小时及以上，近8成司机月均收入在万元以下。在运价下降、油价高涨等外多重不利因素影响下，平台355万名履约活跃司机收入、债务两端承压，未来还能为满帮稳定增长贡献几何，或是最大的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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